【OW|McCreaper】Ask For The Moon 痴人说梦 07

|我特么不知道我在写啥。|

——


Chapter 7

 

杰西(那时候还没有获得这个名字)是所有崽子里最幼小羸弱的那个,刚出生那会儿连爬都爬不动,还是靠主人的手放到妈妈的乳头前,在哥哥姐姐毫不客气的推挤中努力喝下了平生第一口奶水。但是杰西长得很快,很快它就告别了最开始的羸弱不堪,虽说还比不上最强壮的那个,但也已经不是最弱小的那个,它相当具有天分,似乎耳朵都已经快要立起来了,这甚至让它夺得了头筹。

 

主人说,是时候送出去了,小家伙们都长大了。所以主人抱着杰西走到社区里,敲开了一家住户的大门。这家住户是个看起来非常严肃且不近人情的高大男人,戴着黑色针织帽,穿着很普通的灰色帽衫。主人说,我们的爱玛生了一窝崽子,希望有人能收养这只小家伙,并好好照顾它。

 

男人盯着杰西看了会儿,杰西也盯着这个男人看,要知道,杰西的眼神非常温柔,它的利牙都还没有长出来。但是杰西自己是有办法软化这个男人的心,即使连它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拥有这个办法。男人最终同意了,并签下了抚养书,承诺会好好照顾这只幼犬。

 

然后主人离开了,男人抱着杰西进屋,刚刚放下它,它就飞快窜到了沙发上,占据了最舒服的那个位置,一点都不怕生地回头望着男人,还打了个哈欠。男人难得地笑了出来,说,既然你这么无法无天,那就叫你杰西吧。男人揉了把杰西毛茸茸的脑袋,心想,虽然你跟那个无法无天的牛仔一个名字,但还是别真的到处磨牙。

 

就这样,杰西成为了这栋屋子的第二号主人。

 

随着时间流逝,杰西已经学会在男人带回一大堆东西时从里面准确嗅到装着狗粮的袋子,还学会了在男人调试霰弹枪时安静地呆在男人的脚边,否则它很清楚被赶到草坪的狗屋去是什么样的感觉;它学会了在男人不注意的时候偷走门口的鞋,还学会了在男人长时间不在家的时候不去朝着临时家政工发脾气;它甚至学会了在清晨的时候跳到床上去踩来踩去就能让男人醒过来,然后带着它到公园去散步。

 

就像现在这样,麦克雷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对上杰西天真无邪的眼睛,杰西趴在他身上,重得跟辆坦克似的(当然这是夸张了)。

 

“给我下去。”麦克雷想把这只狗踹下去,他的眼睛睁开了,但他还一点都不想起床,他的腰背因为昨晚的翻云覆雨还有点发酸,他现在只想窝在床上睡到世界末日。但该死的狗居然拉开了窗帘(它居然还会拉窗帘!),刺眼的日光照耀进来让麦克雷极其不爽地闭眼皱眉背过身,“加百列,管管你的狗。”他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嘶声说。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德牧喘气的声音。

 

“加百列?莱耶斯?”没有获得任何回应的牛仔这时终于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睛眨了眨,还带着困意的棕色眼瞳环顾了下四周,这才发现卧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和一条狗。杰西从地板跳到了床上趴在他身边,那里本该是莱耶斯躺着的位置,现在只有一条狗吐着舌头。

 

牛仔瞪着这条狗看了会儿,然后慢慢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抓着头发看了眼床头的电子时钟。八点二十三分。真是一个相当美妙的时间,太阳还未升到最高处,空气中肯定还带着清爽的微风。另一个美妙的地方在于,莱耶斯没有叫醒他。但是多亏莱耶斯的狗,麦克雷嘲讽地想着,他现在也只能起床了。

 

他缓慢地下床站起来,缓慢地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但这也是合乎逻辑的。他缓慢地把自己挪动到卫生间,仿佛是同时在拖动一个轮胎一般费劲,他站在洗手池的镜子面前,看着自己一脸困倦的样子,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比现在更疲惫的样子了。而且他的脖子还留着莱耶斯的吻痕,操,幸好那个地方可以用衬衫领子遮起来。

 

麦克雷先洗了个澡,然后出来洗漱了一番后,才神清气爽地从卫生间出来,在卧室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衬衫和蓝色牛仔裤,还有一条内裤,所幸他和莱耶斯的体型接近,这些衣物都还勉强合身。他穿好裤子,边扣着衬衫边下楼走到客厅(杰西紧紧跟着他,像是在催促什么似的),他依然没发现莱耶斯的踪影,暗影守望指挥官似乎真的已经出门了。客厅沙发旁边的地板上还散着怪客的衣服,眼罩搭在电视机上。认真的?莱耶斯走之前就没想过稍微收拾一下?

 

麦克雷抓着头发,又把原来糟乱的头发抓得更乱了,他晃到厨房,正想从冰箱里找点吃的,就发现冰箱门上贴着便签。

 

上面写着:你不用来了,等我回来。-G.R

 

麦克雷冷哼了声,不以为然地把便签撕了下来,揉作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拉开封扣猛喝了一大口,他那干涩的喉咙在酒精的刺激润泽下总算获得了新生。

 

既然莱耶斯不带着他去参与哈里森先生的审讯工作,那他还真没啥事可干了,这栋普通的房子没有能跟他打牌的人,也没有能给他当靶子打枪的训练室,他也没有看电视的兴趣。他愤恨地从地上怪客的裤子里翻出剩下的最后一根雪茄和火柴,点燃后咬在嘴里用力吸了一口,再像是要把肺里所有的怒气都给呼出来一样用力地呼出烟雾。麦克雷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将没有穿鞋的脚不客气地搁到茶几上,背靠沙发仰着头抽烟,尽情沉浸在尼古丁的麻醉中。

 

直到杰西的一声叫唤将麦克雷拉回现实中,他含着烟嘴歪头看过去,杰西咬着狗绳正期待地望着他……好杰西,你也是知道你的主人没有命令你不可以这么做的,是不是?麦克雷咧嘴笑了声,他从沙发的另一头抓过装着维和者的枪套束到腰上,又从衣帽架取下一件看起来还算顺眼干净的土黄色薄风衣,穿上正好能遮住显眼的枪套。

 

然后他俯身揉了揉杰西的耳朵,将狗绳扣在了杰西的脖子上。 

 

 

周末的纽约就像突然慢下来的火车,就连晨跑的人都像是刻意减慢了速度,麦克雷庆幸莱耶斯并未把住所选在市中心,因为牛仔永远都搞不定大都市的拥挤与繁忙。他将杰西牵出门的时候用手挡了挡日光,莱耶斯没有把他习惯戴的那顶牛仔帽带回来,怪客的帽子也不知所踪,头顶没有遮挡物的感觉让他不太舒服地眯了眯眼,咬着雪茄的嘴啧了声。

 

虽然杰西壮得跟头牛一样,但好在杰西也足够善解人意,抽着烟的麦克雷走得很慢,杰西也跟着他的步率慢慢地走,偶尔才停下来在路边的树底撒泡尿做记号。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湖边的公园,不停有人从麦克雷的身边慢跑而过或者骑着自行车抄近路,湖边坐着如同连体婴一般再也分不开的情侣,几个四脚智械正清理着草坪里的垃圾与落叶,一片风和日丽人民安康的景象。

 

麦克雷站在小道边看着湖面,剔透晶亮得像一大堆蓝宝石落在了水里,跟童话仙境似的美丽。他并不觉得莱耶斯是那种会特意选择在一个漂亮的公园附近定家的浪漫之人,也许只是无心之举,但这个地方的确很适合遛狗。

 

“嘿,老家伙之前也是把你带到这里来散步的吗?”他边问边低头看向杰西,仿佛心有灵犀似的杰西也抬头看向他,然后杰西就低声呜呜叫着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拉下了可能是今天的第一粑屎。

 

麦克雷小心地看了下四周,并没有被人看到的样子,于是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样随便把几片枯叶踢到狗屎上盖住,就快步牵着杰西离开了这个公园。在这个后智械危机时代,麦克雷觉得最棘手的有三样东西:加百列·莱耶斯,医生,以及会要求他捡起狗屎的环境保护主义者。更何况他刚刚才在公园路口看到一位正在分发传单的环境保护主义者,还义正言辞地批评了麦克雷试图在公园抽烟的行为(当然麦克雷没理他)。

 

他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太阳越来越接近头顶正上方的天空,但是这唯一的一根雪茄就快抽完了。牛仔有点心慌,他在路边东张西望,期望能找到一家卖烟的便利店。这时候杰西又一次展现了它的神奇智商,这只德牧突然撒开腿冲刺,麦克雷必须使劲拽住才能不让狗绳脱离自己的掌控,没一会儿他就被杰西带到了一家便利店外。

 

“你一定是我的孪生兄弟,但你投错了胎,变成了一条狗,可怜的杰西。”麦克雷的手掌摸了摸杰西的脑袋,杰西嗷呜低鸣着摆了摆尾巴,然后功成名就地趴在了一辆停在便利店外的自行车边打了个哈欠。这家便利店里人很少,麦克雷很快就买到了烟出来,心情舒畅的他看到一个男人正在门口逗着杰西。

 

这就有点尴尬了,麦克雷在瞧见这男人的长相后心想,他可没预料会在这种地方遇到昨晚碰见的那位神秘雇佣兵。他还穿着那件绿色的衬衫和浅棕色的休闲西装,但没带那个方形长盒,看起来身上也没有显眼的武器,他在逗杰西的下巴,而且杰西也没有露出任何敌意,至少是让麦克雷把手从枪套上方移开了。逗狗的男人这时注意到了麦克雷,他直起腰朝着麦克雷打了声招呼。

 

“嘿,这是你的狗?”男人漫不经心地问,深邃的蓝眼睛缓慢眨了下。

 

“唔。”麦克雷边把狗绳拿到手上边含糊地回答,虽然昨晚他是乔装过,但他不确定他的嗓音会不会暴露自己。

 

“你的狗长得很漂亮,他叫什么名字?”男人也适时收回了手,杰西似乎还有些念念不舍地在喉咙里呜咽了声。

 

“杰西。”麦克雷扭头抹了把脸,不太情愿地说。

 

“噢,杰西宝贝儿。”男人使劲揉了把杰西的头毛,惹得杰西开心地叫了声,麦克雷只觉得一阵恶寒由自己脚底瞬时蔓延到头顶。佣兵歪头盯着麦克雷的侧脸看了会儿,接着仿佛是在陈述一件事实那样平静地说:“我们见过。”

 

“不。”麦克雷飞快地否认,杰西的尾巴扫到他的小腿。

 

“别紧张,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佣兵笑了起来,“我只是来这里买点牛奶。”他晃了晃手里提着的袋子,里面的确是大桶的低脂牛奶。

 

麦克雷憋着没说话,看起来他真的是已经暴露自己了。“你怎么看出来是我的?”他隔了一阵才问。

 

“声音,眼睛,鼻子,嘴。”佣兵耸了耸肩,“你住哪儿?说不定我能顺路请你喝杯奶昔。”

 

“草莓奶昔。”麦克雷郑重地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喝着草莓奶昔,杰西趴在麦克雷的脚边不停吐着舌头喘气。偶尔有小孩穿着新式滑轮鞋嚷嚷着飞快跑过,那双鞋还闪着炫目的绿光,但总的来说是个比较安静的街区,对面就是卖奶昔的小店,店外的遮阳伞在微风中纹丝不动。

 

沉默地喝了半分钟奶昔后,佣兵突然说道:“原来你就是麦克雷啊。”

 

“老是被拉去上电视并不是我的意愿。”麦克雷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对话发展,于是冷静地回答。

 

“所以那些爆料都是真的了,守望先锋真的会搞绑架拷问这些勾当,是吗?”

 

“机密。”麦克雷喝了一大口奶昔,混着冰渣吞下肚,他歪头看向佣兵,“你以为我会跟你说?万一你的兜里揣着一根录音笔那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佣兵挑了挑眉,“我不是记者,不过你也确实没必要跟我说这些。只是近几年,智械危机之后,守望先锋……已经不是当初的守望先锋了,你知道的吧,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莫里森指挥官已经独木难支了。我不是悲观主义者,但这就是事实,民众最终会忘掉守望先锋,也会忘掉你。”

 

“我开始就没想过加入守望先锋,我也没想过名留青史这种好事会发生在我身上。”麦克雷哼了哼鼻子,心不在焉地转了转奶昔杯子里的吸管,“倒是你,直觉敏锐的佣兵先生,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关于哈里森先生的下落。”

 

“哈里森?”佣兵陷入了思考,好像真的需要努力回忆才能想起这个名字的所属人似的,他轻笑了两声,不以为意地说,“我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

 

“我看你是个怪人。”

 

“彼此彼此。”

 

他们俩又互瞪了一会儿,又以同时笑出声作为结束。奇怪的默契与熟悉,仿佛旧日重现。“我们可能曾经是朋友,但我不记得你了,”麦克雷边站起来将喝光的奶昔杯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边说,“你叫什么名字?”

 

“……西蒙,你可以叫我西蒙。”佣兵抬起头看着他,笑得很温和。

 

麦克雷嘴角带着笑意挑起了眉,“我不记得我有个叫西蒙的朋友。”

 

“那看来我们以前并不是朋友。”西蒙也笑着挑起了眉,“你要回去了吗?”

 

杰西也站了起来,狗鼻子嗅了嗅西蒙放在脚边装牛奶的袋子。麦克雷看着杰西,想到也许莱耶斯可能也快是时候回去了,或者莱耶斯已经回去了,看到空无一人(连狗都没有)的房子正大发雷霆,因为麦克雷他连通讯机都没带就牵着狗跑了出来,还顺走了他长官的衣服和内裤。哈。麦克雷有点愉快地点了点头,“我的狗看起来已经饿了。”

 

“麦克雷。”牛仔看向唤了他的佣兵。仍然坐在椅子上的西蒙仰着头看着他,眼里有些犹豫,“你很喜欢……我是说,你很喜欢守望先锋的那些人,对吗?”

 

牛仔有些不太自在地挠了挠头发,“是这样没错……”莫里森是个大好人,齐格勒也非常可爱,莱因哈特总是能够跟他一起拼酒——麦克雷想不出自己不喜欢这些人的理由,可能除了莱耶斯——好吧,也许莱耶斯他也挺喜欢的。“很难不喜欢他们。”麦克雷叹了口气,“我知道有些新闻媒体喜欢夸大其词,但是——”

 

“那就好。”西蒙提着牛奶袋子站起来,伸出手拍了拍麦克雷的肩膀,笑容真挚又好看,“我支持你,牛仔。”此后麦克雷看着佣兵离开的身影,有一瞬间让他觉得想起了什么,但是西蒙已经离开了,而杰西还朝着麦克雷汪汪直叫,抓挠着他的风衣,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嘿,怎么了——”麦克雷弯下腰想要安抚这条莫名其妙紧张得要命的狗,突然剧烈震动了下的地面让麦克雷吓了一跳,爆炸声同时由不远处传来,几乎让没准备的麦克雷都耳鸣了起来,随后就是冲天的火光,在阳光下浓烈的黑烟犹如死亡军团天降,而那个方向,在麦克雷的记忆里,正巧是莱耶斯的家。


评论(9)
热度(71)

https://weibo.com/u/1687789707

© 格瑞·腐食者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