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含神秘的时间跨度，我不知道我在写啥，再次进入了八奇领域|

|警告：辐射4私货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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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科特又一次不自觉地看向探监人那边。探监人戴着一顶牛仔帽，穿着深棕色的衬衫和深色牛仔裤，一只手搭在座椅背上，嚣张地翘着腿，嘴里抽着雪茄，即使探监室禁止抽烟，但似乎并没有人去阻止他。从偶尔露出来的侧脸看过去，似乎还是个非常年轻的男人，长着稀疏的胡渣。他一定大有来头，所以才能这么为所欲为，科特心想。

 

犯人还没有到，科特看着探监人又吐出一圈浅淡的烟雾。“你知道他是谁吗？”旁边的威廉悄悄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

 

“不知道，大人物？”科特瞥了眼威廉的脸。威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是守望先锋的人。”

 

“你确定？”

 

“确定。老吉姆刚刚跟我说的，老吉姆从不开玩笑。”

 

“那他是谁？我是说，他是什么身份？”

 

“听过吗，杰西·麦克雷。”

 

科特大吃一惊，“三年前的那个通缉犯？就是他？”三年前在66号公路叱咤风云的军火走私团伙死局帮的老大，杰西·麦克雷，本该被送进最高安全等级的监狱，却被守望先锋保释，如今成为守望先锋的特工，甚至已经帮助守望先锋完成了多个反恐任务。

 

“是啊，毒瘤，原罪。守望先锋选这种罪犯进去迟早会玩完。”威廉恶狠狠地哼哧了声，“罪犯就应该在监狱里呆着，像他这种，肯定会直接判死刑。”

 

“你小声点……”科特慌张用手肘捅了下威廉的肋骨，他看到那位名为杰西·麦克雷的守望先锋特工正用眼角凶狠地瞪着他们，科特第一回发现杀气也能是可视的，如果不是探监人的危险物品都已被收走，否则科特怀疑这位特工会在下一秒用枪打爆他俩的头。

 

一声尖利的警报提示让科特一激灵，特工也收回了杀人的眼神，一名犯人被科特的狱卒同事押了进来。年轻的犯人穿着黄色囚服，坐在了特工的对面，看起来比特工还要年轻，科特隐约记得这个犯人，斯科特·加林，似乎是叫这个名字。瘦小又疲惫的加林在看到特工的时候脸上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就是显而易见的欣喜，拿起听筒的手都是明显的颤抖，他们可能是想拥抱一下，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人类总有些下意识的反应。

 

“杰西？是杰西吗？”斯科特开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麦克雷也由衷地笑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探视，也是他三年来第一次获得批准来这里探视，他以前的同伙都关押在这里，而他选择了探视斯科特这个曾经帮里年龄最小的家伙。斯科特看起来比以前更瘦了，几乎可以说是皮包骨，但声音更加成熟了些，不再带有青春期的沙哑。

 

“你的这里，”麦克雷用夹着雪茄的手指了指斯科特淤青的下巴和眼角，“怎么回事？”

 

“这个？没事的，不小心惹到不该惹的人，被揍了两拳。”斯科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

 

“打架？我还以为你不擅长这个。”

 

“是啊，一直都不擅长，还好监狱里我们会团结在一起，嗯……偶尔。”

 

“克劳奇有保护你吗？那个坏小子？如果我知道他对你不管不问，我一定揍得他妈都不认识。你救过那小子的命。”

 

“克劳奇……啊是的，克劳奇，他不在我这个区。”斯科特回忆了一阵，“我很久没见过他了。不过瘸腿巴克和吉米在，他们有时候会照顾我。杰西，你不用担心我，除了偶尔会像这样挨上两拳，我都没碰到什么大问题。真要说的话，我家里……他们拼命想忘掉有我这个儿子，除了我老姐，你知道，莎娜。”

 

莎娜，红头发的漂亮姑娘，拥有一对手感绝佳的乳房，腰肢纤细柔软，斯科特不知道他的老姐莎娜曾经与麦克雷有过激情的一晚，当然直到现在麦克雷也不打算把这件无关痛痒的老底告诉斯科特。但是莎娜的确是个好姑娘，他还记得莎娜可爱的微笑，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口游走……牛仔不太自在地咳了声，决定赶紧把话题转移开。

 

“我之前一直很担心，你知道，但我到现在才有机会来这里，守望先锋一直不批准，认为我到处乱走影响不好。你瞧，这就是官僚组织，你做什么事都需要上头批准。”麦克雷停了停，看着斯科特的眼睛慢慢眨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你的……伤，那时候我看到守望先锋把你的胸口都给打穿了……”

 

“啊，这个？”斯科特撩起囚服露出胸口一个狰狞的弹痕，“抢救及时，虽然那时候我都失去意识了。”他笑得很自然，似乎早已习惯了身上带着这样丑陋的伤疤，还能如何呢，三年时光怎样都能轻松改变人心。

 

“抱歉……”麦克雷疲惫地闭上眼捏了捏眉心。

 

“你在难过吗？”这是斯科特惊讶的声音。

 

“不。”麦克雷睁开眼睛严肃地瞪着比他年轻的男孩，摆出一副旧时老大哥的神态。

 

“才怪，以前我们受伤的时候你就比医生还紧张，即使我们只是被野狗咬了屁股。”斯科特也一脸严肃地说，他与麦克雷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最后两人再也憋不住而一齐大声笑了出来，他们笑得前仰后合，探监室里都是他们两个的笑声，倒是让两位狱卒科特和威廉对这个状况摸不着头脑。

 

麦克雷笑得连拿烟的手都在抖，他眨了眨泛着水光的棕瞳，“我还记得，你们那天晚上跑出基地拉野屎……”

 

“那真的是吉米的主意！”斯科特一边憋着笑一边激动地反驳，“他说，嘿，我们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吧，顺便排泄一下。然后那只野狗跳出来的时候吉米吓得一屁股坐在——”斯科特捂住胸口做出心脏病发作的样子，“太令人遗憾了，我至今都觉得他比我们更惨一些。”

 

此时死局帮前老大已经快笑岔气了：“噢天……这真是……”麦克雷边笑边摇头，他们隔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我好像很久都没笑得这么开心过了。”他把雪茄放到嘴边吸了口，然后吐出一团缓缓消散的烟雾。

 

“杰西……”

 

“我一直很怀念以前我们在66号公路为所欲为的那段时间，但是吧，我现在很清楚，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麦克雷眯着眼看着玻璃窗，或许是已经进入过去的回忆之中，“我不该接下那份工作，那个委托人连脸都不敢露，如果我当时没那么自负的话——不管如何，最后我都让死局帮葬送在了我的手里。而且最让我难过的是，斯科特，你是无辜的，你从没杀过任何人。也许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跟着我们离家出走。”

 

瘦小的斯科特望着他，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麦克雷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促狭地笑了声，“抱歉，我说太多废话了。”

 

“杰西，”斯科特往玻璃窗凑了凑，握着听筒的手更加用力了些，眼里尽是严肃和认真，“听着，杰西，如果一定要说我在这个地方才认识到的事，那就是我们没有人是无辜的，而且也没有人怪过你，至少是我知道的人。我听得出来你在自责，但这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在选择走这条路的时候都有心理准备，没人真的讨厌过你。而且，守望先锋啊，杰西，你一直都很喜欢守望先锋。”

 

麦克雷垮下脸，“我怎么就喜欢守望先锋了？”

 

斯科特笑了两声，“加比说过。”

 

那个混账加比。麦克雷咬着牙握紧了拳头。真遗憾那个混账加比已经死了，否则他真的会把加比这混账的屎都给揍出来。

 

“那是以前，我小时候的事了，小孩子都很天真，而且过了两年我就把贴纸和海报都给扔了。”麦克雷哼了哼鼻子。

 

“小孩子也很诚实。”斯科特说，“你比我们当中的很多人都要好，我们都知道。”

 

然而小孩子的诚实是狭隘的，小孩子的诚实是基于虚构的理想社会之上的，但现实并没有像理想的那样完美且友好，现实会在你前进的路上设置陷阱。麦奎迪失踪之后麦克雷才意识到用小孩子的诚实根本没法保护好任何人，守望先锋的理想是与麦克雷成长后的意识逻辑背道而驰的。

 

但现在麦克雷身在守望先锋，或者应该说暗影守望，干一些见不得光的脏活，按照莱耶斯的说法，这些就是必要的牺牲。麦克雷也许不太喜欢莫里森的理想主义，但他对莱耶斯的做法还蛮有共鸣，如果不是莱耶斯，麦克雷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在哪儿。因为拒捕而丢掉性命还是在监狱中度过余生？听上去都不怎么样。

 

斯科特已经长大了，而且似乎已经在监狱中成长了，麦克雷可以从这小子的眼睛里看到理想的种子正在发芽。然而对于自己，麦克雷突然之间陷入了一种自我矛盾的迷茫之中，也许他真的一直在内心深处期盼着守望先锋向他伸来橄榄枝，然后又自嘲地将这样天方夜谭的期盼埋到更深的地方，毕竟谁会想到一个通缉犯会获得这样近似不可能的待遇？而现在，他已经将这样的天方夜谭化为了现实，他甚至已经习惯了在守望先锋里的生活，那些人都是好人，即使是莱耶斯。他们都在为理想而战，但是麦克雷的理想是什么？

 

如果仅仅是为了不被赶进监狱的话就太可怜了，不是吗？

 

麦克雷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没来由地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那瞬间拥有了类似因最终获释出狱的喜悦，即使他很清楚自己只是来这里进行简单的探监。新墨西哥州的烈阳依然强烈得让周遭都像是被蒙上了金色的罩子，一切都变得异常刺眼，还好他的牛仔帽为他挡住了大部分的强光，滚滚的热浪扑在他帽檐下的脸上，裹带着泥尘与沙土的粗糙感，这都是他熟悉又令他伤心的气息。

 

他走向停在监狱对面的越野车，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到副驾驶座上，关上门，然后靠在椅背上平稳地吁出一口气。

 

“不抽烟了？”驾驶座上的人偏头看着他，深色的皮肤似乎和车内的阴影融为一体，但双眼却如同夜晚的肉食动物一般明亮且专注。

 

麦克雷耸了耸肩，朝对方扯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已经抽完了，长官。”

 

 

 

新墨西哥州之行其实只是次要目的，莱耶斯将最终目的地放在了纽约。麦克雷不怎么喜欢纽约，他觉得那个地方人太多，满大街都是人，挤来挤去会把他的帽子都给挤掉。还有地铁，上帝作证，麦克雷一点都不想再去尝试一遍。幸好莱耶斯为他租了辆车，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还为他租来了裁剪得当的衣服。多贴心啊，为了让他参加乔装晚会而付出这么多，晚会嘛，一定有美酒和美人，麦克雷都等不及了。

 

——“记住，你的目标是尼尔·哈里森，逮到他，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怀疑。”麦克雷刚将藏有音频接收器的黑色帽子戴在脑袋上就听到莱耶斯失真的声音从接收器中传来。

 

“我记得很清楚，平面图我都已经能背着画出来了，别担心，长官。”他边在车里费劲地换着衣服边回答，而且这蓝色的围巾是怎么回事，是想热死他么。

 

——“我不是在担心你，只要你打草惊蛇就会让目标立刻跑掉，可能我们未来好几年都再也等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不要让我失望，麦克雷。”

 

“噢……谢谢你的关心，长官，”麦克雷用一副酸溜溜的腔调说着，他撑起身子把裤子穿好扣上，然后用一种有点别扭的姿势穿上了皮鞋，“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选的码子会这么合衬啊？难道你有偷看我的体检报告吗？三围？”

 

——“你觉得我还需要看你的体检报告么？”接收器传来低低的笑声。噢，这个莱耶斯，说不定只有在这个话题上才会颇具幽默感。麦克雷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两声，他抬起头在后视镜里调整着帽子下面的面罩，然后摸了摸自己提前剃得干干净净的下巴。

 

“还有个问题，为什么选这件？看起来跟佐罗似的。”乔装完毕的牛仔对着后视镜左右看了看，把一缕掉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

 

——“挺适合你的啊，任务结束后可别马上就脱了。”

 

“想不到你有这种癖好。”麦克雷故意朝着隐藏在衣领内侧的隐形通讯器大声地啧了啧嘴，“你应该再给我配一条鞭子，亲爱的。”

 

——“我会考虑的。”

 

麦克雷哼笑了声，他打开车门下车，最后调整了下腰间的皮带和蓝色的围巾，就镇定自若地走向派对的大门。他将邀请函（来自一位迷人又友善的男士，虽然现在他被绑在暗影守望的运输车中）递给门口的保镖，装模作样地说，“晚上好啊。”

 

保镖正把邀请函上的名字与电子板上的表格核对，所以只用了几声哼哼回答。

 

“多么美妙的夜晚啊，告诉我，哈里森先生到了吗？上次他还欠我一杯酒，这次他可跑不掉了。”麦克雷扶了下帽子，表现出一种经常参加这种社交派对的熟练样子。

 

核对完毕的保镖露出公式般恭敬的神色：“晚上好，约翰斯顿·肯特先生。哈里森先生已经到了。”麦克雷点点头，随后走进派对会场。

 

——“进去了吗？”

 

“当然。”麦克雷在这个酒店露天花园里迅速张望了下，随手从端着酒盘的侍从那里取走一杯酒，放在鼻下浅浅地嗅了嗅，“哼，高级货。”然后一口喝尽，辛辣的酒精刺激着他的喉咙和舌头，让他不自觉露出满足的笑容，“虽然我更喜欢啤酒，不过这个也不错。”

 

——“目标。”

 

“你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乔装的吗？”麦克雷侧着身子经过一位身着妖艳火鸡夸张羽尾一样看不出乔装对象的女子以及一位弗兰肯斯坦。麦克雷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不远处穿着西装的狼人，那个毛绒绒的耳朵看起来手感特别好，“如果哈里森戴着狼头的话，就算我把他的照片记得滚瓜烂熟也认不出来啊。”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各位黑暗住民参加我的晚宴！”

 

麦克雷和其他来宾一起朝着声音来源的上方三楼阳台，一个打扮成吸血鬼德古拉模样的家伙正站在上面，那就是尼尔·哈里森，梳着金发背头，抹了太多粉底还戴着吸血鬼假牙，但麦克雷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尼尔·哈里森。菲尔德曼集团的执行董事，非法军火交易的幕后嫌疑人，有情报说他与地下的恐怖组织有来往，与international terrorist死神似乎也关系颇深。

 

这个人此时就站在阳台上，发表着大堆空洞且假惺惺的感言，麦克雷对这些话一点兴趣都没有，反倒是四周的那些社会名流不时发出感叹并鼓掌。麦克雷僵硬地在人群中站了大概两分钟，但哈里森一点都没有想要闭嘴的意思。

 

又过了半分钟，实在忍不住的麦克雷悄悄地从人群中走了出去，这个时候与其去听目标让人昏昏欲睡的演讲，还不如去取麦克雷自己的枪。在他潜入晚会之前他们就打点好让一个晚会的后勤工作人员把维和者带入了会场，依照几张富兰克林的约定，维和者现在应该正呆在酒店二楼电梯旁的垃圾箱里。

 

麦克雷走进酒店的时候彬彬有礼地对安保人员说是要上个厕所，并顺道稍微谴责了一下晚会的甜点不合胃口，然后他在走到厕所前迅速拐进楼梯间，像莱耶斯教授的那样悄无声息地上到二楼。就在他打开门想说一切顺利的时候，却看到电梯旁的墙边靠着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浅棕色的西装（非常不老实地穿得松松垮垮，扣子没扣，领带也没系）和绿色的衬衫，浅棕色的短发往后梳，看起来比麦克雷要矮一点点，正靠着墙慢吞吞地抽烟。他在看到麦克雷的时候没有露出任何吃惊的样子，那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漠不关心。但麦克雷非常谨慎，他已经看到了这个人西装下的腰间有配戴着手枪拱出的形状，以及旁边的可背式黑色长方形箱盒，如果他没猜错，那里面装的可能是狙击枪。

 

“这身打扮挺酷的。”麦克雷听到这个男人慢吞吞地说，蓝色的眼珠漫不经心地盯着他。这应该是一个陌生人，麦克雷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让他困惑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熟悉感让他的心脏都跳得更快了些，那双阴沉的蓝色眼睛特别眼熟，但想要抓着这条线索往前回忆却又一片空白。

 

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是可以明确的，那就是如果麦克雷不把这个男人引开，那他就没法拿到维和者。可能这个潜入绑架任务也并不如他之前预想的那样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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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麦乔装穿的就是游戏里的怪客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