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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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俱乐部的休息日，集训是自愿参加的，几乎所有昨天参加了大巴欢庆大醉一场的人都还在卧床不起，Mercelo是个例外。此外皇马一队中还来坚持集训的人还有基本没喝一口酒的Gareth Bale自己，依然自觉有巨大危机感的他们永远的队长San Casillas，省略其他一干人，以及跟Gareth一样没喝一口酒而且是完全睡过去的——Cristiano Ronaldo。

事实上葡萄牙人就如同往常集训那样到得比所有人都早，Gareth把自己的SUV停好的时候已经看到Cristiano的车停在了他惯常停车的那个位置。Gareth把墨镜摘下来放在了车前台上，拿上自己的手包打开车门，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发箍确保它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关车门，上锁。一切一如往常。

上午的阳光带着一丝凉意，马德里的秋天就像去年一样温和宜人，Gareth望着被太阳染成金黄和绯红交融的天际，稍微有点怀念白鹿巷阴沉沉的秋天了。

他走进更衣室的时候，正好看见Iker在弯腰系鞋带，“早上好，队长。”Gareth边打招呼边把手包放进自己的储物柜里，脱衣服换训练服，皇马1号抬头看了眼礼节性地回应了声，随后便盯着Gareth好像是在观察什么，直到把Gareth盯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Gareth边整理着上身的训练服边迟疑地问。

“没什么问题。”Iker准备完毕后拿着自己的手套站起来，拍了拍Gareth的肩膀，眼露同情，“加油吧，前锋。”然后就离开了更衣室。

Gareth一脸茫然。

下一秒Marcelo就打着大大的哈欠进来了，看到依然呆愣在原地的Gareth同情地拍了下肩膀：“下次记得别喝那么多酒，不然就跟我一样宿醉头痛了。”显然是彻底误会了问题的重点。

Gareth和Marcelo一起踏上训练场的草坪上时，远远地就看见他们的主教练Ancelotti戴着一顶运动帽站在Cristiano的旁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在看到Crsitiano的一瞬间，之前都选择性失忆的Gareth立刻就找回了所有的记忆，关于他昨晚在大巴上偷吻皇马7号的事，而且还不幸地被当事人发现了的事。Gareth突然有点后悔自己选择来参加集训了。

但既然自己已经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放轻松，Gareth，你能做到的，不过是个吻而已，你已经吻过你老婆无数次了，他也吻过不知道多少万千少女了，你们都是有经验的人，事态不会严重到哪儿去的。Gareth边在自己心里不停地做着心理暗示，边如走针毡地穿过训练场来到Ancelotti身边，张了张嘴想打声招呼却有些如鲠在喉，最终从嘴里艰难挤出了句“早上好”，抬头就对上了Cristiano的视线。

Gareth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点像是他刚刚听说老婆即将临盆的时候那种感觉。但Cristiano的眼神显然不会让自己生娃，也不会让他自己生娃。

后来他们站成一排一起往返小跑着热身的时候，Marcelo边甩手蹦着边从另一头蹦到Gareth身边，撞到Gareth手臂的力道没多少，但也差点把神游天外的Gareth撞倒在地。

“嘿，帅哥，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啊？”Marcelo神秘兮兮地在Gareth耳边说。

“什……什么？”Gareth赶紧把神游天外的魂拉回来塞进脑袋里，没头没脑地重复蓬蓬头的话，“问题？”

“我感觉Cris好像要把你吃了。”Marcelo说着用眼角余光往Cristiano的方向看了看，Gareth也愣头愣脑地望了过去，果不其然，Cristiano每跳两步就往Gareth这边看一眼，那眼神，那表情，Gareth Bale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

“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劝你们最好谈谈，不然你们在那些人的镜头里也太难看了。”Marcelo又冲训练场外瞥了眼，Gareth跟着看过去，果不其然，一长排报社杂志摄影师的长枪短炮正对准着训练场内，说不定在Gareth自己晃神的这几秒里已经被拍了好几张，鉴于他是队里仅次于Cristiano的亿元先生，会更加吸引镜头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由于他已经抬头望了过去，所以也只好尴尬地竖了个拇指，强迫自己摆出最自信的笑容。这瞬间他隐约能听到场外咔擦咔擦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Gareth回过头叹了口气，小声地对Marcelo说：“我都没注意今天俱乐部开放了媒体拍照。”

“是你太迟钝了吧，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在了。”Marcelo白了他一眼后就蹦到Varane和Carvajal的中间有说有笑了。

Gareth小心翼翼地望向Cristiano的方向，好在对方正在专心高抬腿拉伸肌肉没空看他，Gareth莫名其妙松了口气，又开始神游天外起来。目前来看Cris是对那个吻有所芥蒂的，Gareth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是以往普通的训练课，Cristiano偶尔会高兴地蹦到他身边，笑盈盈地跟他讨论天气，讨论上次比赛的进球，讨论下次比赛的配合，再不济也会过来寒暄一下当日的身体状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人之间的距离起码隔着三个队友，一句完整的话都未曾说过。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整个上午，直到午休。

刻意早早离开训练场独自一人在食堂吃饭的Gareth百无聊赖地转着自己手里的叉子，心里无限想念Modric。他咽下最后一口蔬菜沙拉，正准备起身端盘子离开，就有个人径自坐到了他对面，Gareth眨了眨眼，那标志性带点金黄的洋葱发型，除了Cristiano Ronaldo还能有谁。Gareth吓得盘子都要掉了。

“我已经吃完……”Gareth结结巴巴地说着想走，但Cristiano一个眼神就制止了他。

“请坐。”Cristiano抬了抬下巴。

Gareth不得不坐下，紧张兮兮低着头只敢不时偷瞄对面。最终他下定决心先一步道歉，“我知道我做错……”然而Cristiano咳了声强行打断了他。

“你昨天已经说了够多这样的话了，我耳朵都要起茧了。”葡萄牙人叉起一块鸡肉送进嘴里，抬眸瞥了眼Gareth，“感觉你今天精神不错啊。”

Gareth倒吸了口冷气。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我下次……”正准备开始长篇自我检讨的Gareth再次被Cristiano的咳嗽打断。

“我没生气啊。”Cristiano露出一个掩饰不住的笑意，边吃着盘子里的食物边摇了摇头，耳钉闪闪发亮，“你干嘛老躲着我？”

“我没躲……”Gareth正想反驳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之前两人产生的距离确实好像是因为自己在有意识地躲避。想到这里Gareth就没了气似地焉在了座位上，仿佛是准备接受父亲批评的捣蛋小鬼。

Cristiano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那么介意那个吻吗？”

Gareth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点像是他刚刚听说老婆又一次即将临盆的时候那种感觉。Gareth过了好阵子才反应过来，首先他质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然后他质疑是不是自己还在做梦。毕竟Cris这句话好像本来应该是由自己来说的，吧？

“抱…抱歉？”Gareth还是有点不信这个邪。

“我说你就那么介意那个吻吗？”Cristiano耐心地又说了一遍。

“噢……”Gareth明了一般地点了点头，抿紧了嘴反射弧超长地仔细咀嚼Cristiano刚刚问的话，过了仿佛一个世纪一般他才又摇了摇头，不确定地问，“你……你不介意吗？”

“我为什么要介意？”Cristiano的口气感觉就像是那个吻只是个妈妈对孩子的晚安吻一样稀疏平常。Gareth有点懵了，毕竟，他以为同性之间过分亲昵的行为会引起任何一个正常人的反感，除非……Gareth抬头盯着Cris吃着沙拉拼盘的惬意神态，有点不敢往下推测。

“Cris。”

“嗯？”Cristiano拿过纸巾擦了擦嘴，嘴里还包着菜叶地抬头看向他。

“你晚上……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