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W|McCrenji】虚幻原同帚木形 6-7

|麦源麦无差,应该是没肉的,所以是无差|

|结果越写包袱越多,越写越长。。。完了个蛋。暗影源还没抽出来,心酸。|

——

幕六

 

在抛出隐于指缝的手里剑时,大多忍者都会选择尽量拉近与目标之间的距离,无外乎是为了尽量提高命中准度,理由无他,人类的短处罢了。普通的人类即使经受过严酷的训练,最终也会达到极限,无可奈何却也是自然规律,何况之于冷兵器而言,忍者很容易被视为落后于时代发展的身份。有一些将传统视为无物的人,最终将尝试铁枪火炮,这一类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职业精神值得敬佩。

 

若非运命的使然,或许源氏也会尝试,毕竟在被家族的驱逐中,源氏需要的是更胜一筹的本领,可惜当他这么意识到的时候,早已是废墟血泊中的将死之躯。家族巨龙的魂灵附上了被仔细打磨切削过的箭矢,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烧透了他的全身,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了巨龙沉闷的悲鸣,令他于刺目的绿光中见到根本不应存在于他的记忆里的东西,诸如母亲在撕心裂肺的啼哭中倒地,或是兄长最终拾起长弓时的脸色,宛如黑夜中最深的黑色。

 

源氏的记忆在身体经过改造手术之后变得愈加清晰,那些记忆就如同被精密仪器处理过一样变得不存在一丝一毫的错误,以至于他在每个白日每个深夜都能清晰地记起,属于他自身的愤怒与仇恨,以及早已镌刻在他身体内的裂痕与痛苦。通常,他都需要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方向,像是训练场内的机器炮台,他会高高的跃起,然后极高速地冲向炮台,用腰后的协差刺进炮台极不容易被发现的铁皮衔接处。

 

精准地破坏掉高科技的造物需要更加高超的技巧,幸好源氏是这个高水平俱乐部的其中一员,而他受过的改造也允许他以非人的速度与力度向另一个炮台反手掷出手里剑,他的手里剑不存在任何误差与偏移,即使这另一个炮台远在训练场的另一头,若是普通的人类,兴许在反应过来之前早已被这口遗落掉的炮台射个对穿。然而源氏并非普通的人类,甚至可以说,他连人类都不算是。

 

但是和往日同样的,源氏的愤怒和痛苦依然没有得到解放,他低头瞪着手中紧紧握着的短刃柄,隐隐希望这把短刃就是他的“仇敌”之喉。

 

“源氏!莫里森指挥官呼叫!”

 

痛苦的忍者抬起头望向头顶,期望这一次的任务能让他释放所有的愤怒。

 


幕七

 

至此时,他也听见了。像是风沙刮过原野,风滚草轱辘远去,马鸣撕破苍穹,枪声的余音仍未散去,他听见了枪手如雷鼓的心跳声。有一瞬间,他以为他会见到枪手抬起他落满沙尘的帽檐,挑起一个熟悉的微笑,但是黑暗里他只能浅浅见到,枪手疲惫的模样仿若下一刻就会睡去。

 

这个枪手正被倒吊着,双臂下垂,嘴角染血,痛苦不堪,他的上身赤裸,露出了旧的伤疤和新的血痕。源氏猜测,这位神枪手就在不久前被数次鞭打拷问,但鉴于神枪手的性格与忠心,要从他的口中撬出点东西出来相信可谓是难如登天。

 

“我一定是在做梦。”倒吊的神枪手说。

 

源氏并未言语,简单地用短刃割断连接天花板的绳索,牛仔就结实地摔在了地上。“哎哟。”麦克雷痛呼着,“请对伤员好一点。”他费劲地坐起身,任源氏蹲下完全切断绑住他双腿的麻绳,他轻笑了一声,犹如风中的残烛般虚弱无力。源氏抬起头,恰恰对上麦克雷的视线。

 

所谓的身体改造之后,源氏的“眼”实际上已不属于人类的肉体范畴,他本来的眼已于家族的追杀中与其半边身躯同时消亡。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源氏什么都看不见,直到状若玻璃的“眼”嵌了进来,之后他见到第一缕本该刺目的光线时,连接神经的管线疼得他蜷缩,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连眼泪都不再拥有了。

 

守望先锋所有成员都知道,他们当中存在一个非人的东西,所以当麦克雷对上源氏的“眼”时,源氏很难猜出麦克雷的内心所想。即使源氏通过他的“眼”能够在黑暗里清晰看到麦克雷的模样,然而这黑暗里的真相却让他疼痛起来,身体的疼痛,以及心里的疼痛。

 

温柔的太阳正炙烧着他,他下意识就想退却几步,总而言之,他的确是不喜欢跟麦克雷有过多接触,他还有他的任务,他还有他的宿命,而麦克雷则是意料外的存在,固定路线之外的发展总是让源氏燃起怒火。

 

“你能自己站起来么?”请回答‘是’,源氏心想。

 

“不太可能。”麦克雷浅笑着回答。

 

他还在笑,他在讨好谁?源氏皱着眉深吸了口气,伸出了他的手。

 

“其实,我还以为忍者都会从烟雾里冒出来,来无影去无踪,如此这般……结果你是从正门直接走进来的,真的让我吓了一大跳,而且还满身是血。抱歉啊,我被打了麻药,压根使不出力来,如果我们出去被人发现——噢……”搭着源氏的肩膀慢步走出门口的麦克雷,迎面而来的是地狱的景象,血与肉肆意泼洒在走廊里,剩下的那些很难称得上是尸体,莫不如说是尸块来得准确。

 

此间场景昭示的并非是战斗,而是单方的屠杀。在意识到入侵者之前,这些人就已经被斩杀在刀下,刀刀致命,不余喘息。难怪麦克雷之前没听见拷问室外有任何响动,忍者的确是来无影去无踪,且效果远超他的想象,被改造过的源氏几乎可以等同人形的消音核武,不存在夸张的成分。

 

一瞬间,源氏瞥见麦克雷抽了抽鼻子,眉头紧皱,眼睫低垂,唇线紧抿满是反感的模样,太阳的光芒仿佛也渐有黯淡,但源氏似是有所嗅出,暗影守望的牛仔这样的反应与其说是反感,毋宁说是……靴子踩在血泊之中发出黏稠的音色,空气中绝无任何硝烟,只有血腥的味道如女人强行贴近时那最浓烈的香水灌进鼻喉,浸满心肺犹如巨石溺进死水。

 

片刻后,麦克雷头靠着武装直升机的舱门,向下望了眼已是静悄悄的帮派基地,随后他瞧见了远处科科瓦多山顶的救世基督像,嘴唇微张,布有割伤的眼角下方依然是全然的倦意。螺旋桨的气流将牛仔的棕发搅得凌乱,霓虹灯光将他开始蓄有胡须的下颌染上了更深郁的紫色。兴许是注意到了机械忍者目镜下的凝视,麦克雷抬起了眼睛,意味难解地动了动嘴唇,低声的呓语被淹没在了螺旋桨声之中。

 

但是,源氏根据牛仔的唇形,读出了未曾被其他人听见的语句。牛仔说,他们忘了拿我的帽子。然而若仅仅是因为一顶帽子,又怎能解释牛仔所有的“难过”呢?麦克雷望向源氏时眼中的“难过”仿佛源氏才是被困在地底拷问室的那一个。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源氏愤恨地咬牙,所以他才厌恶,厌恶这肆意强烈的光芒,这光芒会瞬时驱散蜷据在深处的黑暗,而如今的源氏最怕的即是遗忘,若他忘掉这份黑暗,他就不知何去何从。麦克雷不像其他人看着智械那样看着他,神枪手的目光令他惧怕,令他死掉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源氏希望活着,但源氏更不希望与死亡分别。最简单的方法:杀掉麦克雷的话,他就能继续待在黑暗里了。

 

源氏放在膝上的右手用力握成了拳,若他这只手还拥有皮肉,相信是可以见血一般的用力,而他只在风中听到了一丝电流阻塞的声音。这一次,他任由麦克雷揣测、观察,而他则开始暗自计划一场谋杀。这一次,神枪手的准心肯定也很难预瞄到忍者的位置了吧。


评论(1)
热度(10)

https://weibo.com/u/1687789707

© 格瑞·腐食者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