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W|McCrenji】虚幻原同帚木形 4

|麦源麦无差,应该是没肉的,所以是无差。。。然后擅自发明了这个tag:)我要占领这个只有我一个人的tag!!!|

|每一章都相当短|

——


幕四

 

源氏与麦克雷的再会是在一个月后的苏黎世。遍地都是源氏无法认出身份的政要和源氏从未见过的守望先锋特工,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源氏不喜欢参与这种嘉奖礼之后的宴会,但这是命令,何况造成这次嘉奖礼的最大功臣就是他自己。莫里森坚持他必须参加,即使这位守望先锋的指挥官心知肚明源氏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宴会,被那些戴着伪善面具的人包围会让源氏感到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的难受。

 

如同酷刑。源氏在绿色的目镜后看着接二连三过来向他表达谢意与尊敬的人,那些眼中的钦佩、诧异,与显而易见的同情、轻蔑,源氏此时只想让时间过得再快一些。

 

“恕我冒昧,亲爱的,但您能……吃东西吗?”一位容姿艳丽穿着华服的女士靠了过来,像一只满腹好奇心的猫咪,妄图从猛兽的嘴边获得答案。这些答案会成为她日后与他人的饭后谈资,她的第一手八卦,而她打听这个八卦的时候连嘴角的微笑都是假的,源氏能够清晰地感觉出她那刻意用糖衣包裹的口吻底下只有憎恶与蔑视。

 

有人憎恶智械,在智械仆人打扫了他们可爱漂亮的庭院之后还要在智械的挡板踩上两脚的憎恶,但他们看不出源氏并不是智械么?不,在他们眼中半机械与智械其实并无区别。也许他们眼中的源氏本就没有任何人类的部分,其意识出自电脑程序的设置,其逻辑是程序调教后的结果,其任一肢体动作都由电线牵扯,他是一个被无形之线吊着的傀儡。

 

“女士,”源氏回答道,鲜少有人知道他也同样擅长假装,他将怒火很好地掩藏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假以恭敬的姿态,以尚存的记忆里仿若纨绔子弟那般圆滑的腔调继续说,“我当然能,只是我并不想脱掉面具,因为我的真容可能会吓坏你这样没有心理准备的美人。”

 

“真的吗?”她咯咯笑了起来,眼里闪着惊讶,像真的被取悦到了似的,“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家伙,这样倒让我更加好奇了。”她靠得更近了一些,近到让源氏能透过特意精巧设计过的面罩呼吸系统嗅到她身上浓烈得过头的刺鼻香水味。他的嗅觉是真实的,所以这也让他更加厌烦她起来,她的妆太浓,香水太刺,笑太假,而他只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野猫盯上的金鱼,还没人能救他于水火。如果当场打晕一个宾客并不算失礼,他可能就早已这么做了。

 

“这位女士,抱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手臂轻易地就将源氏推到了一边,“我找这位……同事有点急事。”

 

她看了看他们,礼节性地点了点头,随后便难掩失望地转身离开。这时源氏抬起头,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牛仔,他总算抛开了那顶牛仔帽,黑色的西装笔挺,还一本正经戴着蝴蝶结,如果不是他眼里的锐利神色,难保不会被错认为是某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麦克雷把垂到额前的一缕棕发往后理了理,即使如此也依然显得乱糟糟,他不擅长打理自己的头发,却还是将头发留得半长不短,从源氏刚加入守望先锋时开始就是如此。

 

麦克雷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没有戴手套的手指捏着高脚杯的下端,他望着那位女子走远了才回头看向源氏,“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他的话里带着笑意。

 

“这一手?”源氏抬起头,他比麦克雷要矮上一截,人种的天生劣势。但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成为忍者中最出色的那一个。

 

“逗女孩子开心。”麦克雷边笑着说,边领着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直到走出会场,来到月光倾洒的二楼阳台。从这里看去,下方的花园经过精心的修剪与栽培,绿树葱葱,繁花似锦,在这个夏末尽情地散发浓郁的花香。一个小小的喷泉躲在一棵不知名的树后,那棵树看起来就像一把倒置的扫帚,诡谲却又有一丝有趣。

 

“以前的经验。”源氏简单地回答,由于诸多原因,他并不想作过多解释。

 

“有些人自以为会泡妞,结果却触到了她们的逆鳞,只会被女人赏一巴掌;有些人以前被扇了很多巴掌,然后才慢慢学会如何小心翼翼跟女人说话,”麦克雷靠着阳台的白色雕花栏边,兀自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槟,他看着源氏,拖腔拖调地问,“你以前被女人扇过巴掌吗?”

 

“不。”

 

“啊,你是天生的,是么?天生知道如何察言观色。”麦克雷笑了两下,几乎让源氏以为这男人已经接近喝醉边缘的慵懒,但他并没有嗅到对方身上过浓的酒精味,刚刚那口香槟,兴许是他今晚喝的第一口。麦克雷同样不是喜欢参与这种场合的人,那个蝴蝶结就像一个无法脱下的枷锁扣在他的脖子上,那身西装即使看起来裁剪合身,却与这个牛仔格格不入,源氏能够轻易想象到这个牛仔内心是有多么的不耐烦,而源氏当然也不自觉地欣喜于在此时能遇见有相同感受的同类。

 

女人可比那些争权夺利满口传统的老不死单纯多了。源氏在心低自嘲地想着,在他以前浪费的时间之中,女人占了很大的一部分,花村追求传统,那里的人无趣且守旧,他的家族建起高高的围墙,用高耸的木建楼阁笼住所有可能从里面燃烧起来的星星火苗。极其简单的道理,如果没有了火苗需要的空气,自然就没有火苗生存的可能。但源氏是个异类,他能轻易地潜出楼阁跳出围墙,他的忍者技艺让他几乎为所欲为,他尽一切可能逃离家族的束缚,直到最后被龙鸣的箭矢刺穿,那也是后话。

 

“那你呢,你也是天生的么?”源氏问道。

 

“我?不不,我第一次跟陌生女人搭话的时候紧张坏了,她是个农场主的女儿,长得很漂亮,一点都不像她的丑老爸,”麦克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忆着,月光让他的棕发泛着辉光,眼里点缀着水色,像落在水中的太阳,在冷冽的夜色里散发着温和的暖意,“我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但她很漂亮,我只是个穷小伙,没见过几个漂亮姑娘……不用奇怪,那时候我还没加入死局帮。后来嘛,也没什么变化,我是个浪漫主义者,不是享乐主义者,这里面是有区别的。我不会逮着个人就上床,虽然我知道你们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

 

“所以你没有和别人上过床?”源氏在头盔下挑起了眉,虽然他知道麦克雷根本看不到他这个表情变化,但麦克雷是个敏锐的家伙,一向如此。

 

“你误会我了,我也是有过喜欢的人的。”西装牛仔嗤笑出声。

 

“有过?”

 

“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击碎了我的心,让我从那以后变成了性冷淡。”

 

“真的?”

 

“假的。”

 

源氏瞪着他,麦克雷只是耸了耸肩,笑得无辜,“你呢?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这里面倒真有个故事。引起过岛田家二公子注意的女子有很多,但有一个是特别的。漆黑得只有少许月光的午夜里她将他错认为了站在电线杆上的大乌鸦,源氏从未得知她的名字,她叫他麻雀,他叫她细竹,直至她死在仇家刺客的毒刃下。


这都是不再重要的过去,源氏已经在逐渐淡忘,他与细竹的相识只有短短一周,但细竹与另外大部分女子都不太一样。细竹与他的接触不带任何其他阴谋的目的,细竹的笑容真诚如同一望即底的浅池,细竹拿着垃圾袋的手有着长时间帮助她家庭工作形成的老茧,而且实际上,她并不能算得上是特别漂亮的姑娘。

 

时至今日,源氏仍然不太想过多地去回忆细竹。所以他摇了摇头,决定转移开话题,“你说的急事是什么?”他问。

 

麦克雷看着他,举杯将香槟一饮而尽,随后非常认真地回答道:“事实上,我是听到了你的求救。”



-tbc-

评论(3)
热度(58)

https://weibo.com/u/1687789707

© 格瑞·腐食者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