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源麦无差，应该是没肉的，所以是无差。。。然后擅自发明了这个tag：）我要占领这个只有我一个人的tag！！！|

|我怕自己最终会把这篇文坑在硬盘里所以还是先把写好的发出来，这样坑在半途上也好给乡亲父老一个交代（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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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一

 

雪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在片刻后又缓和至徐徐的微风，仅让零星白如絮的雪花飘降到巍然不动的肩头。虽说是以耳为形容，但也无法确切地将之当做如正常人般形状的‘耳’，在记忆里狂呼的龙鸣之中，他的耳已于不可细述的灾祸后丢失。与此相对，他获得了机械式高效的‘耳’，与其说是耳，形容为像蝙蝠那样的天线‘耳’也不为过。

 

这样的‘耳’，在他意识的控制下，能够接收到公里以外的声响，这对于他这样疾步如风的忍者来说，是相当便利的功用，即使他原本的肉身已经是个中翘楚。在徐徐的微风中，穿过雪花飘落的帘幕，他听到了身后踩在雪地上微弱声音，如同麻雀轻巧落在倾洒满樱花瓣的土地之上，本该是不会轻易被普通人类所察觉到的。

 

然而他，作为拥有‘耳’的他是不会遗漏这一微弱的变化的，他并没有动，他坐在雪地之中已经久到让风雪掩盖住了他原本的足迹，来者的呼吸很平稳，寒冷之境并未让来人喘出一口颤抖的浊气，这必然是一位经过严苛训练的人。而在像他们这样的人当中，能有这样上佳技巧的人也屈指可数，他已经将范围缩小到了仅剩的几人，但还是需要短短一瞥来确认他的猜想。

 

又是一声雪地破裂的微弱声音，他回头，颅后镶接的灰色长条绸缎也随之拂动，将他‘颈’后的薄薄积雪扫了下去，他通过他的绿色目镜看过去，所见一如他先前的猜想。这里的‘颈’，就像是之前解释过的‘耳’那般，已不再是普通人类的定义，准确来说，他的全身都已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他的‘颈’其实和其他部位一样，大部分覆盖并融合了机械，以至于这样的‘颈’只是看起来像是颈的部分罢了。

 

来人并未在他短暂回头的时候停下脚步，浅浅地踩进雪地然后踏出，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侧，他看着这个人从左轮枪套下面掏出了火柴，擦出来的火苗将咬在嘴里的雪茄点燃，烟草燃烧后由他嘴中吐出浅薄的烟雾。

 

“这里禁止吸烟。”对此，他言简意赅地陈述。他的声音是经过了机械处理过的，‘颈’的内部置有精密的仪器，让他能够在灾祸后重新获得言语的能力，毕竟说到底，言语交流是人类的天赋能力，而机械是没有如此能力的。而当他这样想的时候，稍微能得到一丁点渺小的宽慰，不至于让他在黑夜无法入睡时连一个缓解小小焦虑的手段都没有。

 

他会在黑夜中与自己对话，如果机械有思想，他体内的机械脏器就会回应他，而这同样让他焦虑，有时还会让他害怕。到了白日，若有任务，他亦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任务上，如同一具真正的活武器那般无情地斩杀，或者潜进阴影中，侧耳倾听阴影外的低语。若无任务，他会留在训练靶场，把用不完的能量发泄在没有思想的机器人靶子上，或者坐在靶场外围，由裹着雪的风冷却他体内的怒火与惧意。

 

来人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他，棕色的牛仔帽没有压住耳边棕色的翘发，呼出的烟雾被风带走，零星的雪花落在了牛仔帽的帽檐。

 

“这地方跟我刚来的那阵一模一样，”来人说道，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他听得非常清楚。所谓‘那阵’，必定是刚加入的那阵吧，每个新人都会由引荐人带到这个地方磨练自己的技术。“连这些机器人的程序路线都跟那阵一模一样，他们就不知道改变一下吗？我以前不用半天时间就摸清了这些机器人的所有套路，闭着眼睛都能打爆它们的头。”果然。

 

“我相信他们有一本意见簿。”他平静地回答，就像先前一万次接这个人的提问时的平静。名为杰西·麦克雷的美国人大概拥有自己的一套搭讪方法，但显然鲜少吸引到名为岛田源氏的他，在此，‘岛田’暂且隐去。

 

“他们听的是我上司的话，而不是意见簿。”麦克雷低声笑了两声，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富有绝对的自信，高大精壮的身躯就像一匹立于雪地之上的骏马，浑身散发着属于南部沙漠的热浪，冰雪也无法掩住这个人灵魂的火焰。他看起来活力无限，但不知为何在有些人看起来总像是沉迷于烟酒与美色之中，即使源氏深知这位美国牛仔拥有清晰的原则底线。

 

“我不知道你找我的目的。”源氏直截了当地说，因为他并不太喜欢缺乏目的的闲聊，而任何一个愚者都能看出来麦克雷带有自己的目的。牛仔总是把目的隐藏在他的浅笑之后，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如一只经验老道的野狼，从不把利牙与利爪轻易暴露在外。

 

麦克雷淡淡叹了口气，他的右手捏着雪茄，脸上像是真有些意料之外的失望，“的确有一个新任务。”

 

 

幕二

 

任务是莫里森下派的，源氏是莫里森指定的，而麦克雷则是莱耶斯擅自添加进来的。守望先锋之中存在一个漆黑的幕布，敏锐的忍者在刚加入之时就隐约察觉到了幕布掀开的那丝裹挟着神秘的微风，他是一个刺杀大师，自然能注意到常人所无法注意到的细微变化。麦克雷是变化中的其中一个。

 

这个美国牛仔是神枪手，定制的左轮手枪维和者与定制的高威力子弹，只有最不愿意活命的傻瓜才会贸然挑战这个神枪手。神枪手将维和者从定制的枪套中取了出来，放在手掌中反复观察，他的眼中有一种欣赏的意味，他是一个爱枪之人，如果可以给他的枪刻上装饰性的花纹，源氏不认为他会拒绝。他拿出枪来，一部分是为了欣赏，一部分是为了检查，还有一部分是为了炫耀，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机舱里，源氏只能认为这是神枪手故意炫耀给他看的。

 

然而意义何在？忍者并不用枪，枪械在源氏的眼中只会如同一堆毫无价值的破铜烂铁，只有剑刃才具有真正削出血一击毙命的效果，也能更准确安静地割断对手的喉咙。源氏坚持认为，麦克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自以为是的男孩，男孩幼稚地喜欢把自以为厉害的东西炫耀给他人看，却又对他人的喜好毫无自知。就像源氏旧日那样。

 

“你在看。”在飞机降落前，麦克雷突然说话了。

 

源氏抬起头，头盔后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

 

“虽然你没说话，但我知道你在看，”麦克雷笑了起来，“我可以把她借给你，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我没兴趣。”源氏回答。但麦克雷的确说对了一件事，他的确是在看，他没在看枪，他在看麦克雷的手指。牛仔的手指修长有力，虽然戴着黑色的手套，依然看得出指节分明，按照旧时家族里老不死们的那套说法，这样的手拥有挑拉弹唱或者握剑杀人的天赋，生于美国南部的牛仔选择了握枪杀人，倒也应了某种运命的说辞，剑与枪其实并非有本质区别。

 

这样的手指在拨弄弹巢时就如同在轻抚琴弦，有一种莫名的契合感与美感，旧时源氏偶有进出风月场所，他欣赏艺伎弹唱和歌时的恬静典雅，这是女性纤细的美感，但形容在男性与男性的枪械身上着实有种诡谲之意。兴许是与之前男性的眼神有所关联，艺伎吟唱和歌时感情的投入与沉醉，竟与男性眼中感情的表达并无二致，那并不是单纯的炫耀，而是自然流露的热爱，如同夏日的太阳肆意地散播炽热。

 

然而源氏不会承认，他在观察麦克雷时从黑暗的心底升腾起来的痛楚，这样的痛楚激发了他的怒火，而他必须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压抑住。这也是他不喜欢和麦克雷一起的最大原因，而麦克雷却总是无意间将炽热燃烧到每个角落，源氏深知这并非麦克雷的错。

 

飞机已经降落停稳，源氏松开了安全带，他站起来低头对坐在对面还未站起来的牛仔说：“你能追上我的速度吗？”他是在挑衅，聪明人绝不会接受一个忍者的挑衅，因为忍者只会在胸有成竹时才会用刃尖挑衅猛犬的爪子。

 

“这可没办法，”麦克雷无奈地笑了声，“但我觉得我的子弹快过你的飞镖。”聪明人也绝不会去挑衅一个经验老道的牛仔，幸好他俩都不算是绝顶聪明的人。

 

 

幕三

 

这是一个智械危机后遗留下来的据点，属于残余休眠的智械军团，严丝密合的安保措施使之变成了深山游客口中的诡秘传说，他们说这里住着一大群凶恶的怪物，长角，利齿，移形换影，无法被杀死，它们会不断地重生，不断地进化，吃掉所有误入它们洞窟的人。游客的传说越传越神奇，那些从或八卦或惊恐的嘴里吐出的怪物进化出了翅膀，能将人拉到虚空中，用锋利的爪牙撕碎躯体，噬食血与骨。而事实是，那些失踪的人只是没能来得及活着逃出来讲述真实的故事。

 

源氏进入这个地下设施的时候一如既往地万分小心，他的脚步很轻，就像轻松融入了影子里的一个幽灵，他超人的‘听力’帮助他‘听’到了炮口转动的细微吱嘎声，然后他利用他高超的剑术轻易地将射向他的子弹反弹至那些隐蔽的炮台，这些十多年前遗留下来的精巧造物瞬间化为废铁。影子中只有他的目镜与他身上的嵌甲发出淡淡莹绿的光芒，他将剑执在手中，谨慎又快速地推进到这个地下设施的腹地。

 

麦克雷走的是与他不同的另一条道路，他没有‘听’到设施里其他‘入侵者’的声响，也许这个设施拥有隔绝探测的墙壁，或者是某种屏蔽的仪器，就像温斯顿的能量屏障那样，能够将里外彻底隔绝开来。源氏对这些东西并不能算通晓，但在守望先锋执行任务的诸多经验下，他或多或少有一点模糊的概念。

 

源氏以为他是最先到达中央控制区的，但事实却恰巧相反，他瞪着门口地面上散落的一些机械守卫残骸，那上面损坏的目镜玻璃还有着左轮子弹的弹孔，和维和者的定制子弹完美相符。他立刻就明白他输掉了和牛仔的比试。源氏沉默地站直身子，将剑收回身后，轻声走进控制区。

 

控制区到处都是还在运行中的电脑程序，一面面电子荧幕挂在墙上，莹蓝色的光照映在这个黑色的房间里，犹如源氏幼时听老人讲述的神奇菇类，生长于漆黑山洞，在黑暗中发出幽鬼般莹蓝色的光。在这个‘洞穴’之中，源氏见到那个牛仔背对着他站在一面电脑荧幕前，没过一会儿牛仔就将某种东西从电脑上拔了下来，塞进了裤腰上的口袋里。

 

“你作弊。”源氏这时说道，声音盖过了电脑机器运行的低闷声音。

 

麦克雷转过身，仿佛早就知道源氏到达的样子平静且淡然，他将左轮手枪从控制台上拿了起来，银白色的漂亮枪身反射着莹蓝色的光芒，他微笑着，眼里有不易察觉的歉意，“你并没有问我最短的捷径是哪条，所以我就选了最短的那条。”这是属于麦克雷惯常使用的小聪明，而且是为了赶在源氏之前达到他自己的私人目的。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摧毁这个基地，”源氏说道，“你刚刚拿了什么？”

 

“我已经设置了自毁程序，也就是说我们得在半个小时之内逃出去，”麦克雷走了过来，丝毫没有理会源氏的问题，“来吧，辛德瑞拉，午夜钟声敲响后魔法就会消失了。”

 

源氏同样没有理会麦克雷这个刻意的调侃，他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麦克雷插足这个任务的缘由，那些幕布下面的神秘獠牙一直在鬼鬼祟祟地行动，麦克雷是其中的一颗獠牙，自以为脖子上围一块可爱的牛仔方巾就能假装成人畜无害的模样。

 

好在源氏并不太想追根究底，他的任务是摧毁这个智械战时基地，而不是调查麦克雷的任务目的。即使源氏说到底依然有些微好奇麦克雷所隐瞒的事，但如果麦克雷不想提及，那么他也没必要揪着不放，至少他们目的一致，在守望先锋里，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一致的。这其中也包括幕布下的獠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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