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内有辐射私货(´・ω・`)|

|写完这一章我就去BJCC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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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杰西·麦克雷，二十二岁，无父无母，单身，十六岁离开灯火镇，如今是臭名昭著的死局帮中的关键成员、头领。有什么问题么？”

 

“你们他妈的还查得出我是否单身？”

 

“当然，我们他妈的还能查出你跟多少个女性上过床，或者男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念一念。”

 

麦克雷表情阴暗地瞪着面前这个拿着电子板的男人。

 

“再说一遍你是谁，行么？刚刚我的注意力都在我突然疼得要命的左臂上了。”

 

“就只重复一遍，我是加百列·莱耶斯，如果你还想留着自己的命，最好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噢，是差点把我的手臂一枪轰掉的老家伙。”

 

莱耶斯瞪了眼这个不可一世的年轻牛仔。

 

“我看他们进展得不太好，长官。”齐格勒的手指在电子版上写写划划，“如果莱耶斯长官不能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说完，那我就要强行要求他离开病房了，患者重伤的左臂似乎还有点隐患，我希望能做好充足的恢复。”

 

站在齐格勒身边的莫里森望了眼病房里面的情况轻轻笑了下，“别担心，安吉拉，莱耶斯不会让所有人失望的。可能我们站在门口让他俩都有些紧张了，过来，我请你喝一杯咖啡。”

 

“过多的咖啡因会影响到我的大脑活跃度，但如果是长官您的要求，我不会推辞。”漂亮的金发女子把眼睛从电子板上抬起来，同样朝着莫里森勾了勾唇角。

 

莱耶斯和麦克雷都听到门口的两个人离开的脚步声，但他们两个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后退一步。直到莱耶斯再次打破沉默的尴尬氛围为止，麦克雷都觉得这个病房的冷气该死的冻人。

 

“你的枪法很好。”

 

“哼。”

 

麦克雷冷哼一声的同时发现莱耶斯走到了自己面前，而坐在病床边缘的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则显得脆弱无力。阴影投射下来，冷酷的眼神几乎让麦克雷又打了个寒颤。他不是没害怕过，他害怕过荒野的恶狼，也害怕过突然爆炸的厨房炉灶（这让他的早餐也没了着落），但是现在呢，这纯粹就是个本能反应，他的屁股往后悄悄挪了挪，不自在地把视线强行固定在了床头的企鹅闹钟上。

 

“我不是在夸你，而是在跟你谈判。”莱耶斯沙哑的声音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守望先锋的人都是这么可怕么？但麦克雷记得莫里森，那个像太阳一样浑身散发温暖的男人，他进来询问了麦克雷的状况，简直不像是在对待一个臭名远扬的通缉犯。还有那位像天使一样迷人的女子，麦克雷还没来得及问到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谈判？”麦克雷继续盯着企鹅闹钟。

 

“本来你这种通缉犯应该去最高安全等级的监狱，剩下的一辈子你都会烂在那里，可能你在中途就再也受不了这一切而选择自杀，或者其他什么悲惨的命运。但是你很幸运，你有另一个选择。”莱耶斯的手指敲了敲电子板，让一个全息影像投射在麦克雷面前。麦克雷终于肯抬起眼皮看过去，这是守望先锋的标志，黄灰相间的圆形，他在电视上看过很多次。

 

“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另一个选择，就是加入守望先锋。”

 

“加入守望先锋？”麦克雷瞪着莱耶斯，似乎是想在莱耶斯的脸上找到开玩笑的表情，却无功而返。这时候麦克雷有点想笑，可能用一场放肆的大笑就能轻易激怒面前的人，但他笑不出来，因为无名的怒火在他的心里燃烧起来，一直燃烧到喉咙，让他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在你们杀了我的同伴之后，却要求我加入你们？”

 

莱耶斯的手指继续在电子板上敲了敲，守望先锋的标志立刻就换成了一个个详细资料与照片，这些人……麦克雷眯着眼仔细一看，发现这些人都是他曾经的同伴。在他开口之前，莱耶斯就先说：“你以为他们都死了？这些人，应该说剩下的这些人，他们被安置在另一个地方，侥幸活了下来却只能选择服刑，他们不会有你的第二个选择。所以你才是幸运的那一个，小子。”

 

麦克雷仔细看着这些一晃而过的照片，直到他看到斯科特，斯科特还活着，而且斯科特是死局帮突击队里最年轻的孩子，麦克雷向斯科特保证过会保护他的安全。这让麦克雷深吸了口气，一个巨大的重负从他的胸口消失了。这一变化让他突然有些恍惚，黑暗笼罩在了他的头顶。

 

“我看得出你是个不错的家伙，而且你应该清楚你还年轻得很，选择你应该选择的路吧。明天我再来找你时，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莱耶斯收回了手，让全息影像重新收进电子板之中，然后往病房门口走去。在他拉开门之前，他回头对麦克雷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不要试图逃跑，否则我这次会真的炸掉你的手。”

 

这是一句威胁，是想重新提醒麦克雷是身在守望先锋的总部，只有瞎子和智障才会看不见遍地的摄像头和隐藏的机关武器。还有莱耶斯，聪明人可不愿意再招惹一次莱耶斯。但坐在病床边的麦克雷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拍了拍脸颊，震惊的样子似乎是被另一件事分了心。

 

刚刚……莱耶斯是摸了他的头？

 

麦克雷暗自骂了一声，恨恨地把自己的腿挪到床上，嘀嘀咕咕。“我不是小孩子啊……”他小心翼翼地躺下，尽量不碰到受伤最重的左手臂，66号公路的战斗让他全身伤痕累累，双腿伤及筋骨，还断了几根肋骨，如果不是那位莱耶斯手下留情，他可能差点就真的下地狱去了。他拉起满是消毒药水的被子，望了一会儿素色的天花板，决心先睡一觉再说，然后他就闭上了眼睛。

 

 

 

手臂痛得要命。

 

麦克雷惊醒了过来，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天气极度闷热，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干草堆一如既往对他的屁股非常不友好。似乎是做了一个噩梦，但具体的内容在他睁眼的一刹那又被忘得精光，这午睡还不如不睡呢。他摸了摸还完好的左手，没找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杰西！杰西！快过来！”

 

麦克雷听到稚嫩的幼童声音从马厩里传来，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从堆在一起的干草上跳下来。一定是麦奎迪，反正总是麦奎迪，永远都不顾别人是不是在悠哉地午睡，这回肯定又是发现了什么无聊的东西，蚂蚁洞或者其他什么。麦克雷打了个哈欠，这个午睡质量真是差得不行。

 

“什么事啊，罗伯特。”麦克雷看到那个比他大两岁的小孩和其他小孩在一起，他们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麦奎迪朝他招了招手，一副极度兴奋的样子。

 

“山姆从灯火镇搞了台电视机回来。”

 

“真的么！”麦克雷也兴奋起来了，他三两下挤进孩子堆里，和大家一起欣赏起了这个神奇的工业造物，“但是……这能用吗，我是说，这没画面啊？”但似乎没有画面也不妨碍好奇心泛滥的孩子围着电视机摸摸敲敲（“嘿！别敲坏了！”麦奎迪冲着那个敲电视机的小孩嚷嚷）。

 

“看山姆的了，他正在外面接卫星和发电机，说起来我们的机油也快没了，杰西，加比，明天我们去灯火镇捞点来。”

 

“听你的，头儿。”名叫加比的男孩儿大声回应道，麦克雷也跟着点了点头。加比是个喜欢装模作样的家伙，在麦奎迪面前表现得像个童子军，在麦克雷面前却表现得像个混账。

 

“伙计们，我搞定啦！”马厩外的山姆叫了起来，之前还黑漆漆的电视此时也突然发出了滋滋声并砰地一声出现了画面。所有孩子都发出一声惊呼，仿佛这是他们这辈子第一回看电视一样，其实也差不了太多，他们这些脏兮兮的孤儿从来就不受任何人欢迎，想在酒馆门口偷看一眼电视都会被立刻赶走，那些大人还会放狗来咬他们。操他妈的大人。

 

麦克雷和其他孩子一起，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他看到电视上正播报着智械危机的最新消息，澳大利亚智能中枢的核爆炸，还有守望先锋。噢天，麦克雷爱死这群英雄了，他睁圆了眼睛专注地看着，杰克·莫里森的样子就像在海报上的那样帅气，根本就没人能阻止莫里森，莫里森摇滚！

 

“这些智械真可怕。”有小孩突然忧心忡忡地说。“万一这些东西来抓我们怎么办？”

 

“不怕，我们这里连鸟屎都没有，智械来这里干嘛？”另一个小孩这么说道，引起其他人的哄堂大笑（“我们有马粪啊伙计。”又一个声音起哄着）。

 

“更何况有守望先锋，是吧？他们肯定会消灭掉那些机器人。”麦克雷指了指电视屏幕上正从废墟中救起受困孩童的莫里森，“我也要成为那样的大英雄！”

 

“守望先锋真能那么厉害的话不如帮我们解决一下晚饭吧？”加比朝地上啐了口，模仿着灯火镇上某些大人的口吻说，“都是些政府走狗。”

 

“大英雄你来帮我们清一下马粪呗。”又是一场哄堂大笑。麦克雷有些喘不过气，他气急败坏地想反驳，但是他幼小的小脑瓜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他们在灯火镇小偷小摸，拼命打工，大人们又想方设法地岢扣他们的工钱，认为他们这些小孩拿到钱只会去买无聊的蜂蜜糖吃。麦克雷曾经在杂货铺干活的时候无限次望着墙上守望先锋的海报看，那些英雄高大威猛，而且为人类而战，小孩子总是喜欢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而麦克雷就觉得自己也可以成为那样的梦想。但毕竟在这时候，守望先锋只存在于电视和海报里，跟他们这些荒野的孩子有什么关系？真奇怪，他居然想成为守望先锋那样的英雄，而他根本连他们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了，那些海报也不能让他们充饥。

 

麦克雷在别人的哄笑声中越来越沮丧，但麦奎迪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从争着在最佳位置看电视的孩子堆中挤了出来，不客气地把麦克雷拉到了一边。

 

“杰西，别理他们，我支持你。”麦奎迪一把搂过麦克雷的脖子悄悄在耳边说道，“但你当了大英雄之后可别忘了我啊。”

 

麦克雷看着这个满脸灰扑扑的男孩，棕色的眸子闪闪发光，笑得真诚又好看，莫名让麦克雷觉得有些感动，沮丧的感觉也瞬间奇迹地烟消云散，“罗伯特……那是当然！”他也用最真诚的表情回应了对方，这个孩子王虽然总是让麦克雷束手无策，但麦奎迪可从没让他失望过。

 

直到三年后麦奎迪失踪前，麦克雷依然是这么想的。荒野广阔无边，曲折的峡谷裂隙，他们找了三天都没找到麦奎迪的一点踪迹，麦奎迪就像是在所有人都在睡梦中时被饿狼叼走的孩子那样平白无故消失了，麦克雷骑着对他来说还显得太大的马一路找到幽暗峡谷的边缘，荒野之上只有他的马留下了一串马蹄印记，绵延到看不到头的方向。

 

麦克雷总是会想，如果罗伯特当时没有失踪的话，他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的？也许他会走向另一个方向，也许他不会在十六岁的时候带着他那些还活着的小伙伴们离开逐渐破败的灯火镇，他也不会在66号公路地区安营扎寨建立死局帮。也许他会来到大城市，罗伯特总是想去好莱坞，他们会在城市里成为更好的人。

 

 

 

“嘿，嘿，醒醒。”冰凉的触感拍在麦克雷的脸上，让他有些不太情愿的睁开眼睛。齐格勒完美得几乎挑不出毛病的脸就在他面前，牛仔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噢……亲爱的护士小姐。有什么事吗？”麦克雷有些尴尬地咳了声。

 

“我不是护士，小子，我是安吉拉·齐格勒博士，守望先锋医学研究部门的负责人，”齐格勒居高临下地说着，伸手抓起麦克雷的左臂检查起来，恰到好处地没有碰到麦克雷最严重的伤处，“如果你要加入守望先锋的话，应该学会和别人一样叫我齐格勒博士。”

 

“噢……啊！轻点……”麦克雷被齐格勒的盛气凌人震得一愣一愣的，这个时候他还哪敢问电话号码啊，不被提前报废掉左臂才怪。

 

“看来真的留下了后遗症，”齐格勒专心地想了想，然后低头在电子板上记录起来，“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后遗症，可能会在以后某个时候让你的左手麻痹一会儿，不会很频繁，我保证。”

 

“反正我也是右手开枪，没关系。”麦克雷低声笑了笑，他试探地看了看齐格勒漂亮的脸庞，“呃……齐格勒博士，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

 

“你……是为什么想要加入守望先锋的呢？”

 

“不是我想要加入守望先锋，是守望先锋选择了我。”齐格勒抬头瞄了眼麦克雷，“我很荣幸能成为这里的一员，以前我在瑞士的一家医院当手术负责人，但现在我能够用更好的资源进行应用纳米生物学医疗技术的研究，相信你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守望先锋不会让你失望。大部分时候。”

 

麦克雷想抬起手挠挠自己的头发，但这动作只让他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只好作罢，他叹了口气：“看来我应该感谢上帝让我获得第二个选择的机会。”

 

“是我的话就会接受莱耶斯长官的提议。我可以提醒你，你是在跟他谈判，所以可以试着说出你自己的要求。”齐格勒甜美的笑容挠得麦克雷心窝子痒，“但我可不保证莱耶斯长官会不会接受以及……我可不希望明天我发现躺在病床上的你伤情加重了。”

 

噢。麦克雷想跟着笑此时也笑不出来了，漂亮的玫瑰都带刺，他早就应该知道的。

 

 

 

加百列·莱耶斯感觉今天病房的气氛有些诡异，齐格勒站在门口朝着他微笑，因为齐格勒不经常朝他微笑，而里面的那个小子，杰西·麦克雷则坐在床边，包着绷带的额头下面是一双清澈的棕色眼睛，和昨日判若两人。

 

“嘿，长官，我考虑了一下你的建议，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加入守望先锋的。但是嘛，我想提一个条件。”